侯振武：现象学实证主义观的历史唯物主义批判 ———论阿多诺《认识论元批判》对胡塞尔现象学的反思

摘要: 在《认识论元批判》中，阿多诺对胡塞尔现象学进行了批判性研究，由“发生”“遗忘”“起源”和“回忆”四个词所构成的批判线条一直贯彻并逐渐成熟，形成了与实证主义观念争锋的理论战线。阿多诺认为，看似反对实证主义的胡塞尔现象学，实际上一直隐秘地贯彻着实证主义观念。胡塞尔现象学的绝对逻辑主义立场清除了对现实的社会历史过程的思考，将逻辑有效性视为实证主义意义上的“事实”予以接受。这是一种物化的思维方式，遗忘了人的作用和社会关系，由此，实证主义意义上的客观性观念本质上是一种遗忘了现实的主观主义。这种主观主义的内核是一种以科学控制为原型的统治体系，胡塞尔现象学对纯粹自我这一起源的论证正是其哲学体现。对于历史唯物主义来说，胡塞尔现象学所体现的实证主义观念是与虚假社会相应的意识形态，这种虚假性体现为社会与其成员以及自身的矛盾，历史唯物主义的任务就是要回忆这种矛盾，即以中介思维揭示之。据此，认识论问题的解决不能局限在传统意义上的认识论语境中，而是必须深入到社会历史认识论当中。历史唯物主义通过批判地回忆起社会历史中的现实矛盾，从而发现认识领域当中诸种概念、理论之矛盾的根源，以及穿透遮蔽现实的意识形态。完成这些工作，要以中介思维这样一种辩证的思维去理解现实。